【翔润】第三颗纽扣
@咻酱的荞麦面 这个人不开心，窝只好献个丑
很随便的小事
哎初恋啊（————
1.
“翔君，现在有时间吗？”
糯糯的小奶音，细声细气地透过电波传过来。
樱井翔看了眼床头荧光的时钟，揉了揉酸疼的睛明穴。刚要睡着却又被吵醒的感觉让他极度烦躁，但因为是松本润，原本会脱口而出的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被他统统咽了回去。
“……说。”少年无奈地翻了个白眼，闭上眼睛。
“我喜欢你。”松本润说，“请和我交往。”
“不要。”
那边沉默了一会。
“为什么？”
“我很困了。”
“那我明天再问你一遍。”
“回答也是一样的。不要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樱井深呼吸，叹了口气。翻个身，把自己埋在被子里。
“你知道什么叫喜欢吗？”
“……就是喜欢。”很肯定的语气。
“你不知道。”樱井说，“我不和不知道什么是喜欢的人谈恋爱。”
“那等我知道了，”松本不依不挠，“我能和你交往吗？”
“你不会知道的。”樱井打了个哈欠。
你不会知道的。
2.
樱井翔高中毕业典礼结束的时候，松本在校门口等他。
小少年在阳光下眯着眼笑得龇牙咧嘴，远远地看见樱井便使劲挥手。穿着不太合身的校服正装，站在樱井面前踮起脚，像棵不服输的小松树。
“毕业祝贺。”他笑嘻嘻地说，“那个，你没送给别人吧？”
“唔？”
松本贼溜溜地朝樱井胸前完好无损的纽扣瞄了一眼。
“啊，第二颗纽扣？”樱井一撇嘴笑了，顺着松本的视线把它扯了下来，“怎么办才好呢——”
他拿在手里掂了掂，接着在松本期待的小眼神中笑了开来：“嘛算啦，扔掉吧。”
“干嘛扔呀！多浪费啊，给我给我。”
“诶~~不要。”樱井把手举高不让松本够着，“我没有可以送的人。”
松本一下子泄气了。
“我知道。”他闷闷地说，“可是我喜欢你。”
“都说了，”樱井揉乱了他的头发，语气却很坚定，“你不知道什么是喜欢。”
“我就是喜欢你。”
“那你告诉我，”樱井垂下眸子认真地问，“你喜欢我什么？”
松本的眼睛茫然地眨了眨。
“喜欢你——”
喜欢翔君什么呢？松本润想。
帅气地踢足球的翔君，唱Rap唱得很棒的翔君，会保护他会和他一起玩，愿意听他说话的翔君，让他去上高中的翔君。
很多很多的樱井翔。各种样子的。
松本糊涂了。
樱井笑了：“是吧，你也不知道。所以其实也不是真的喜欢。”
“我喜欢你。”松本固执地重复。
樱井看着他，嘟起嘴想了想。
“这样吧。”樱井拿起装毕业证书的卷筒敲了敲他的脑袋，“你考上我的大学，我就和你交往。”
“真的？”松本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，“你不是说不喜欢我吗？”
樱井张了张嘴，又闭上了。
“快走吧，下午要上直播。”他拉着他的胳膊走了。
3.
松本还是没考上。
出的题不对胃口，分数少了那么些。就差一点。
“我不上大学了。”
毕业典礼的前一夜，松本告诉樱井。小少年低头翻着本画集，就是不抬头看樱井翔。
樱井这次没拦他。
“可惜啦。”他两腿一伸，“你输了哦。”
“嗯。”松本还是低着头。脚边是已经扎成一捆捆的复习题集。他还是没说话，只是过了一会儿，从他那里传来啪嗒啪嗒的声音。
有眼泪滴在书页上，化开了梵高的星空。
“喂……”
樱井最受不了松本哭。
“别哭啦……”
“我没哭。”松本吸了吸鼻子，干脆拿胳膊捂着眼睛。嘴一颤颤地瘪着，难看得要命。
樱井动了动，不知道要不要抱上去。
他最终还是没抱上去，只是不断地拍他的背。
樱井知道松本润很努力了。
每个周末把他从大学抓出来在咖啡厅补习也好，退了所有的社团也好，堆得大摞大摞的习题册和辅导书也好，J社的工作间隙也盯着课本也好。夏日过境秋天探了头，冬天踩上落叶的尾巴，他们始终都在一起，松本却从没有再提过喜欢他。
“可是输了就是输了。”樱井说，“对不起。”
“翔君。”他闷闷地说，“喜欢是一件好痛苦的事啊。”
话音未落，他还是忍不住呜地拉出一声哭腔。
4.
樱井翔很喜欢，很喜欢松本润。
喜欢他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扑扇的模样，喜欢他追随着自己的大眼睛，喜欢他每一个开心的害羞的烦恼的小表情。
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。樱井自己也说不清楚。
只是意识到的时候，他早就习惯于享受松本的目光，耳朵习惯于捕捉人群中他独有的声线，眼里习惯于只把他刻得最深。
他甚至会偷偷想象自己亲吻他的触感，细腻的年轻的皮肤，属于少年的清冽气息。
他也知道松本润喜欢他。
但是，但是啊。
松本润不喜欢他呀。
5.
樱井的手里攥着松本给他的第二颗纽扣。
“你还会喜欢别人的哦？”樱井接过松本递来的纽扣时，失语了片刻，最后轻笑出声。
“不会的。”松本说。
樱井刚要反驳，就听见松本补了一句。
“就算喜欢上其他的谁，也不会比喜欢翔君更喜欢的。”
6.
松本说，我走啦。
校服正装笔挺地穿在身上，比一年前合身了很多。小皮鞋擦得铮亮，眼里有忍不住的雀跃和紧张。
樱井在玄关看着他，懒洋洋地说，一路顺风。
然后在松本走出去了一会儿后偷偷蹬了球鞋拉开门，看着松本的背影越来越远，直到消失不见。
那个曾经一离开樱井就一步三回头的孩子，这次再也没有回头。
7.
松本润长大了。樱井翔想。
不知不觉那个笑得一脸粲然的小少年留长了黑发，戏里那个眼神清冷冰凉的人让他感到陌生又孤独。
属于小孩子的圆脸和稚气不见了，脸部的轮廓日渐瘦削分明，突兀的棱角勾勒出下巴，又生生折进幽暗的长发里。
有啊，有过喜欢的人，但是告白被拒绝了。他对主持人说，但是那究竟是不是喜欢呢。毕竟当时还年轻。
又过了一些日子，松本外表那傲人的坚冰被时光融化，重又变得温柔明媚起来。只是那样的温柔，再也不是樱井一个人的。
樱井以前一直觉得，他才是那个等着对方一直长大的人。
只是那个人在他自以为是的等待中早已不再追逐他了。
蓦然回首才发现，他等的那个人，早已到了他看不见的地方。
8.
“我喜欢你。”
松本愕然抬头看他。愣了好一会儿慌张地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：“说什么啊你。”
“这是你以前对我说过的吧。”樱井说，“说了好多遍。”
“以前的事就不要提了。”
他咬住了嘴唇。
“我会补回来的。”樱井说，“所有我错过的你，我都会补回来。”
松本低着头不说话了。深呼吸。
“可是我不喜欢你了。”他说，“我自以为是喜欢的东西，都被你否定掉了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樱井勾起唇角，“我喜欢你。”
松本有点生气。这个人不讲道理。
“那你的喜欢是什么？”他问，“什么是喜欢？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……哈？”
“我自以为是喜欢的东西，都被你否定掉了。”樱井说，“原话还给你。”
……怪我？
“你不讲道理。”
“嗯。”樱井笑得更开心了，“我不讲道理。”
然后樱井更加不讲道理地拉住了松本的胳膊。
“所以，我们一起找吧。”他说，“什么是喜欢。”
9.
PV的布景场忽然有工作人员进来。樱井本能地拉着松本蹲下，躲在一张沙发后面，被沙发和墙壁夹在中间。工作人员进来看了两眼，嘟囔了句“咦，不在啊”，便转身走了。
蹲下的时候因为樱井扯着他，松本被惯性往前带了两步。两个人离得格外近，紧张得面红耳赤，像是谈恋爱被抓现行的初中生。
两人蹲了一会儿大气也不敢出，大眼瞪大眼。过了几分钟不知谁先笑出声，两个人捂着嘴咕咕咕地笑起来。松本蹲得腿酸，想站起来却失了平衡，踉跄了一下就这么直接扑进樱井怀里。
他挣了两下，樱井抱着他的胳膊一直没有松。
松本气鼓鼓地抬起头，撞见樱井柔柔地注视着他的眼神，瞬间怔愣。
是这样的啊，他想，原来樱井都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的。
嘴角甚至还有一抹笑容。头上绑的头巾还有他画得乱七八糟的颜料。几乎可以打破气氛的滑稽。
危险。松本脑内拉响了警钟。
“你，你别。”他眨着眼磕磕巴巴地警告。
樱井不理他，兀自低下头。却只是狡猾地用鼻尖抵着他的鼻子轻轻磨蹭，愉快地感觉到近在咫尺的漂亮脸庞在一点点升温。
“那你推开我试试看。”他说。
“喂，推开我吧。”
然后樱井转了一下脑袋，头慢慢地往下，越来越低，越来越低。
两个人姿势狼狈地凑在一起，躲在沙发后面悄悄地接吻。
“万一一直找不到呢？”
“没关系，我们有的是时间。”
10.
“咦？”
松本看着躺在手心的小纽扣，诧异地抬头看樱井：“你不是说扔了吗？”
“我是扔了呀。”
“那这个是什么？”
“纽扣呀。”
松本觉得自己被耍了，浓眉一拧想要一拳捶上去的时候被樱井扣住手腕拦下。
“你别急，”樱井笑得差点岔气，“第二颗纽扣确实扔了，但这颗比第二颗纽扣还重要得多哦。”
“那是什么纽扣？”
困惑的眼睛，微微撅着的嘴，像小翅膀一样扇动的睫毛。
可爱得让他特别想亲上去。
他也确实这么做了。一点点地亲吻他，从他最爱的眼睑到嘴角的痣。松本被亲得晕晕乎乎，只好紧紧地抓着樱井的胳膊。
躺在衣柜深处的校服西装，左前胸的小口袋少了一颗扣子。
那里是比第二颗纽扣还要靠近心脏的地方。
-END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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